【娘子】十。
BG、H、R18有。請慎入。
武壹X明將離。
※
過幾天武壹到廟裡時,明將離已經習慣那個時間就靠在門邊等,風大,武壹念了兩次,但頂不住明將離那握著門框抬頭看他的小眼神。
只好把自己屋子裡最珍貴的狐狸皮拿出來弄成斗篷,蓋在明將離身上,把她那張最近被養的紅撲撲的小臉整個蓋住。
今日也是,他一下就看到那抓著門框探頭等他的雪白人兒,他走了過去,明將離抬頭看他,仍是害羞的,露出了笑:「武壹。」
「嗯。」武壹垂著眼,把人扶進門內,看明將離吃完飯後,武壹照慣例泡了茶,買了明將離愛吃的點心,看她小口小口吃著糕餅,他喝著茶,淡淡地嘆了氣。
明將離沒有聽見他嘆氣的聲音,卻聽見了他心裏頭的聲音。
她抬著頭,眨著眼問他:「武壹有心事?」
沉默了一陣後,她又慌張地搖著手:「我、我不是故意--」
她大概半年前弱弱的問了武壹,如果她真是個能讀人心的怪物,他會怎樣。
猶記得那是武壹帶她去大湖上坐船釣魚,武壹只是收竿,把上頭的魚弄下來放進一旁魚簍中,然後上餌、甩竿,淡淡說著:「不怎樣。」
她紅著臉,悄悄地把頭靠到武壹的手臂上,武壹垂眼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
所以後來她就跟武壹戰戰兢兢地說了,說完武壹也只是打開糕餅盒,倒了杯茶給她。
一切如往,她喝著熱茶也就安心了。
「我有心事。」武壹直接承認了。
「什麼心事、我……可以幫忙?」明將離擔心的看著他,武壹也回望著,最後開口說:
「我想娶妻。」
明將離只覺得轟地一聲,腦子一團混亂。
什、麼?他……要娶妻?
看著明將離漸漸退去血色、發白的臉色,武壹皺著眉,抬手撫上她的臉。
腦子一片嗡嗡作響的明將離,斷斷續續的、聽見了武壹的聲音。
『這個反應,是不願意嫁我嗎?』
「你想娶我!」
明將離驚呼,張大了雙眼,也站了起來,差點站不穩地往前傾倒,武壹連忙起身,把人整個拉進了懷裡。
明將離就聽見他的心跳聲,跟武壹低沉穩重的聲嗓:「嗯,我想娶妳。」
『只想娶妳。』
她覺得一陣難受,抬頭看著皺眉的武壹,泛紅的雙眼這就哭了出來,武壹抹著她的眼淚,心裡頭慌的很。
就怕她討厭他、不喜他、不願意--
「我、能嫁你嗎?」
聽見明將離軟軟的嗓音與問句,武壹愣住,看著她又逐漸染紅的小臉,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捧起明將離的臉,低頭在她額上親吻低吟:「能,妳、只能嫁我。」
「可我不能生孩子,又是個讀心的怪物……」明將離低下頭,失落的說著。
「孩子可以玩別人的。」武壹很認真地說著,他撫著明將離的髮絲,低頭親吻髮際,淡淡開口:「妳不是怪物。」
「是我武壹的妻,武家長媳。」
明將離紅潤著雙頰,又傻傻地問著:「武壹家很多人嗎?公公婆婆……唔、會不會介意……」
「……我明日來接妳,回武家吃飯,見我爹娘。」他有些慚愧,他把明將離藏得太好,害這個嬌養的小娘子什麼都不知道。
「別怕,我在。」他只能閉閉眼,沉重地說出這句話。
並且由衷的希望家裡幾個兔崽子跟娘不會嚇壞他未來的媳婦。
隔日下午,武壹一身便衣前來接明將離,明將離還有些緊張,不斷勾著自己的髮絲,抿著唇,十分不安的模樣。
武壹伸出手按住她的手,無聲地給予鼓勵,直到馬車駛入武家,武壹把明將離從車上攙扶下來。
明將離傻傻看著諾大的院子,卻十分安靜。
對、安靜,安靜地好像沒什麼僕人一般。
「怎麼了?」
「好、安靜?」
武壹點了點頭,握著明將離的手把人帶進屋子裡。
「爹怕吵,不喜歡多餘的下人,所以只有總管跟幾個負責灑掃買菜的。」
「煮飯呢?」
「各屋子自己開灶,要吃什麼自己弄。」武壹把人牽到大廳外,明將離終於開始聽見聲音了。
屋外安靜的好,一到大廳裡就吵鬧得很,但都是對她的好奇。
她仍是緊張不安,武壹就直接把她帶進了廳內,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武千金坐在上位,一看到明將離眼睛就發亮了。
內心不斷喊著這個好、這個好,天知道她就是想要一個貼心小棉襖,武蒔只有不動的時候是貼心小棉襖,一動起來就是地獄看門犬,根本不貼心。
其他幾個媳婦她也是喜歡的,但除了滿福以外全都是虎女,她就是奢望來一個安安靜靜、軟軟甜甜的媳婦啊--
「爹、娘。」武壹牽著明將離往前走到武常要跟武千金面前行禮。
明將離還有點發懵,她、她可不知道武壹有這麼多、這麼多……咦?全是親戚嗎?
武千金拄著拐杖要起身,被武常要拉住了,武常要眼神一瞟,武壹就先牽著明將離入了座。
然後開始一一介紹,等介紹完,武千金就迫不及待的甩開武常要的手走到明將離面前,明將離嚇得連忙站了起來,還沒開口就被武千金塞了一大堆珠寶首飾。
加上武方端著一箱子的布迎上來。
「來、來,這是娘給媳婦的見面禮,老大啊、快跟娘說說媳婦兒叫什麼名子,哪兒人,家裡還有什麼人呢?」
「娘,妳弄疼她了。」武壹抽著嘴角把武千金抓著明將離的手隔開,武千金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呀真的,媳婦兒的手腕被她抓出一圈紅痕。
明將離才想道歉,不想武千金先慌得讓武方去拿藥膏來:「阿方!快去藥房拿滑滑膏來!呀、都是我不好,沒注意力道--」
武壹不著痕跡的把那些掛上的首飾一一解開,放到一旁盤子上,等武方拿著一罐寫著滑滑二字的瓶子回來時,武壹才接過瓶子替明將離擦藥。
「去淤的,擦點。」他十分淡定的說著。
武千金滿臉歉疚的被武常要拉回去位子上坐了。
武壹一邊擦藥一邊說明將離的名子跟來歷,最後武千金紅著眼直接訂了他們的婚期,讓武壹又抽了抽嘴角:「嫁衣呢?」
「呀、倒忘了,那不然等嫁衣縫好就看日子辦了吧,總是讓媳婦兒住在寺廟裡也不好。」
結果,明將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被武家人訂下了。
三個月後,明將離穿著嫁衣從寺裡搭著花轎,被住持親自送進了武家,武千金還想留住持下來喝喜酒,被武常要笑著抱走了。
後來武家就把明將離看得跟寶貝一樣,不讓人輕易接近,而且身邊一定要有會武的人陪伴他才安心。
妯娌們也當培養感情,不覺得如何。
隔年武蒔風光出嫁,武家十個男人都低落的很。
武壹常常一個人晚上獨酌,她有時候也會陪著他,如同今晚,武壹散著髮坐在屋簷下,端著酒杯對月淺嚐。
她從屋內走出,挨著他坐下。
「我唱歌給你聽。」明將離說完,就開始唱了起來。
她聲音不大,緩緩柔柔的,帶著歌女獨有的哀傷惆悵,唱著那首離別曲。
在各自院子裡沒睡的、或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武家人都聽見了。
武貳在操練場,放下了刀正喘著氣,夏侯蔚端著毛巾無聲的迎上,替他擦背,這男人練了好幾晚的武呢。
武參躺在屋頂上,聽著那首離別曲蓋著眼哭慘。
武肆也坐在屋簷下,沒有出聲調侃他那改不了性子的小妻子,只是在刀貼上頸子邊時,回頭看了她一眼。
易歲皺起了眉,放下刀子,伸手抱住了武肆的頭,笨拙的拍著。
武鵡抱著枕頭窩在妻子的懷裡哭到不行。
武陸跑到了樹幹上坐著,吹著草笛,聲響隱隱與那首離別相應成了有些破碎的曲調,烏璉靠在樹幹上,踢著石子,沒有說話。
武戚武巴兩人對坐飲酒,臉上有著無奈與寂寞,一向吵鬧的他們、也難得安靜。
武久坐在武參替他與武蒔搭的鞦韆上,盪得老高,覺得心頭煩悶的慌,像是停不下來的風一樣、刮著他們--
「夫君,還不睡嗎?」武千金揉著眼來到書房,看著還埋首在書堆裡的丈夫。
武常要抬起頭,取下了一旁掛著的披風,蓋到了武千金身上。
「先睡吧,我還有點事。」
「我陪你。」她窩進了武常要的懷裡。
他們聽著明將離那悠遠輕揚的歌聲,雖然很小聲、有時聽不真切,但總是解了一些惆悵。
曲畢,明將離轉頭看著武壹握緊酒杯,皺著眉,眼眶竟有些濕,她心疼的抱住他的手臂。
「我沒有想過我會嫁人。」
聽著妻子軟軟的語調,武壹眨著眼,回頭看她。
「聽得見人心中的聲音,太可怕了,連好人我都會懷疑,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武壹抬手撫著明將離的頭髮,啞聲說著:「不怕,我在。」
「所以我一開始很怕你,因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娘死前說,我是她上輩子欠的債,今生終於還完可以離開,那我可不可以也是你今生的債,別讓我還完,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
明將離軟軟笑著,大大的眼睛裡卻有著淚水。
「歌女從不忌諱唱離別,因為歌女的宿命就是離別,這是娘跟我說的。」她吸了吸鼻子,咬著唇。
「我也、只會唱離別,好沒用啊……」
武壹嘆了口氣,低頭吻著明將離的眼。
「胡說,我們誰也不是誰的債,就算唱了離別,我們也不會別離的。」
「武家人狂且執傲,打從見妳那眼起,武壹就沒打算放過妳。」
「妳該怕我,因為妳就算能讀我的心、妳恐怕也讀不懂我對妳的狂。」武壹的聲音帶著有些狼狽的笑意,這種惡劣心思,他真慶幸明將離從未讀懂過。
明將離在他懷中搖著頭,輕聲說著:「不是的、不是的……」
他蹭著她的髮絲,低嘆著。
明將離靠在他懷裡,跟他一起看了一晚的月、喝一晚的酒。
之後,日子開始慢慢回到軌道上,就算嫁了一個女兒、妹妹,武家人也仍然是那般度日。
直到嚴家出事,武蒔帶著兩個女兒搬出嚴家開了一間小客棧後,武家人更是每天照三餐去拜訪問候順便抹黑嚴霄。
就像那天,武壹在武蒔那幫她切了菜肉後回到家,明將離在屋內陪著夏侯蔚跟烏璉與鞋面奮鬥,看武壹進來,夏侯蔚跟烏璉就退了出去。
他低頭看著好似一點都沒變的妻子,低頭親吻仰頭看他的她:「娘子。」
明將離笑瞇了眼,軟軟的說著:「回來啦?么么還好嗎?」
「一樣,話說重了就是。」
「傻哥哥們就是看不開呀。」明將離笑著把手上的繡線跟針收了,嫁進武家快十年,她已經被武家人給磨得快要天不怕地不怕了。
更多的是,她知道無論再怕,武壹都會站出來保護她,既是如此,那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武壹的表情有些無奈。
明將離站起身,伸手替他寬衣,然後握住了武壹的大掌。
「我想我同么么一樣,如果你去了遠方,我也會不顧一切的等你。」
「妳們盡做傻事,多為自己想一點不是挺好?」武壹握住明將離嫩白的指尖摩娑,語氣透著無奈。
明將離閉上了眼,窩進武壹的懷裡。
「這才不是傻事。」才不傻,我們只是,比你們更狂且執的,將你們狠狠認定了在心裡而已。
我是你的娘子呀,嫁了你,又怎能讓我不守著你呢。
--若干年前。
他在橋上看著病白著面容,披著素白頭紗、散著一頭長髮,手抱著一個襁褓的她。
「我給孩子起了名子。」
「什麼?」
她啞著聲,雙目通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明將離。」
他伸手掀開襁褓,裏頭的女嬰瑟縮了一下,他淺淺笑著,指尖往上摸上女人的臉頰。
「我明天就要走了,別等我回來,好好過日子。」
她顫著唇,迎上她的男人,一夜共寢同眠,女娃在搖籃裡睡的很沉。
隔天天未光,她摸著微溫的床鋪,輕唱著離別曲。
與君結髮累債,縱不得相守別離,卻仍得為前世欠下的冤孽還清那場未能持續的斷緣。
君啊、君啊--
別走,別走。
你怎麼就能覺得沒了你,我還能好好過日子。
她枯骨的手摸上稚齡女兒的臉頰,吐出一口氣,終於不用再等了,我此生也終於還清了。
君啊,等我。
她唇角勾著笑,意識模糊,若有來生--
請再讓我為你唱首歌,唱一首我思念你的歌。
※
「我還以為武參只是個不學無術的流氓,不想原來他也有帥氣的時候嗎?」景洸坐在明將離對面,手捧著一杯茶聽著武久提起往事。
武蒔帶著孩子回來玩,被武久拉著留下來聊天,一窩妯娌就通通窩在明將離的小房裡,就著火爐跟茶壺,點心與八卦聊一下午的天。
「後來也就只看三哥帥上那麼一次。」武久舔著指尖上的糖粉,淡淡說著。
景洸垂下眼,輕輕地笑了,跟武家的人聊天就是沒什麼壓力,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用怕得罪,他們要不喜歡會馬上跟你說。
不用裝表面功夫什麼的,累著。
「我都沒有看過夫君施展拳腳呢。」明將離手上拿著糕餅,歪著頭想了一下。
「大哥基本上能不動就不動吧。」武久仔細想了下,他也從沒看過武壹出手。
「有點可惜。」明將離有些噘著嘴,像個小女孩一樣的軟軟說著。
易歲眨了眨眼,站了起來:「我去,給大嫂看。」
「咦?」
易歲揣了揣懷裡的飛刀,就要走出去,武蒔跟武久連忙一人一邊把四嫂拉住。
「別啊四嫂--要傷到妳自己怎麼辦啊?」
是的,武家的兒子不值錢,傷到媳婦就會被拖到城門口吊著放三天當醃肉曬。
易歲皺眉,不懂得看著兩個武蒔跟武久。
景洸想了一下,笑著說:「讓武參去吧?」
景洸不過一句話,待武壹回來時,就見武參蹲在明將離院門口外的小拱門笑著看他,武壹看著院門內,媳婦們兒都在那兒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連自己家的那個都一臉興奮、雙眼閃閃的模樣,到底是又聊了什麼?
「大哥,咱們打一架吧。」武參站起身子,抬手扶著頸子扭了一下,笑得很流氓。
武壹嘆了口氣,抬手按著額心,才剛想開口念人,武參眉眼已狂,抬起腳就往自家哥哥身上踹。
武壹一個抬手就橫擋住了武參抬起的腿,武壹抿著唇,渾身冷氣大發,那一向嚴肅的表情更加寒冷了。
「武參,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屬狗。」媳婦說什麼就照聽不誤,有沒有那麼愚蠢?
「嘿、娘都喊我熊孩子了,我還怕當隻狗嗎?」
武壹眉角抽動,武參抬手又攻,幾下出拳都被武壹擋下。
就在武壹被逼到牆角,明將離雙手緊握,身子不禁往邁步,正緊張得很時,武壹一個側身彎腰,掌起風揚,武參眼角黑眼閃起,他已經被武壹一巴掌拍暈。
武壹那巴掌力道極巧,就往人腦門上狠狠拍去,搞得武參整個人跌在地上搖頭晃腦,一時回不過神來。
武壹甩袖,轉身就往明將離那邊走去,武蒔、武久第一個溜走,萬滿福也被烏璉和夏侯蔚扯著帶走。
易歲悄然無聲地離開,景洸往武參那邊走去,有些擔心的彎下腰看著。
武參甩著頭,看景洸過來,笑著把人拉進懷裡:「怎麼?」
「你……沒事吧?
「還行。」
武參摟著人起身,搭著景洸的肩膀乾脆回屋。
明將離心虛地對著手指,不敢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武壹,武壹沒有說什麼,只是搭上她的肩膀,把人帶回屋子裡關上了門扉。
確定屋內溫度不會太冷後,他才把明將離按在床邊,然後自己去打水洗臉,並且卸下玉冠、褪去官服,散著髮絲,只著單衣重新站到明將離面前。
抬起指尖勾起明將離那粉撲撲的小臉,低頭輕問:「怎麼回事?」
明將離慌著遮住臉,全說了。
武壹嘴角抽了抽,他是知道易歲的身分,她要真摸來,他還真的不敢動手,幸好景洸喊了武參,不然他絕對會被掛到城門口當肉乾曬。
「覺得帥嗎?」武壹拉開明將離的手,明將離紅著臉點頭。
「平常不覺得帥?」武壹像是故意要逗弄她一樣,追問著。
明將離顫了一下,抬起顫顫的雙眼,軟聲說著:「帥。」
「小不安分的,跟景洸、小九他們學壞了。」武壹湊上貼著她軟軟的唇瓣,將她發出的抗議全都含進嘴裡。
等明將離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她已經躺在床上,衣衫半退,一臉迷離的看著武壹。
嗚,她這個笨蛋,怎麼還想看人耍帥。
她發出抗議的低吟,想遮著臉不去看武壹,武壹卻不讓她抬手遮臉,讓明將離渾身又紅又燙的,好想像隻蝦米一樣捲曲起來。
只因武壹懸宕在她身上,單衣半褪,掛在他的一隻手臂上,露著半身與肩膀和半邊胸膛,髮絲散開,他表情認真,那雙眼眸緊盯著她不放。
這、這個樣子的武壹根本沒辦法讓人直視啊,一家都妖孽什麼的最討厭了啦嗚嗚--
武壹勾起明將離的髮絲親吻,他抬手將她頭上的髮簪抽出,看一頭髮絲散於床上,他又低頭吻上發出嚶嚶抗議的軟唇。
這個可愛的小妻子呵。
他附耳在她身邊問著:「想不想再騎一次老虎?」
明將離只覺轟地一聲,整張臉通紅,她雙眼含著水光潤潤的看著武壹,是既羞又怯,可內心卻有點小雀躍,她指尖勾上武壹的髮絲,好小聲好小聲地問著:「可以嗎?」
武壹發出一聲輕呵,竟笑了。
明將離看傻了,她抬手撫上武壹的臉,看著他勾起的唇角,那望著她溫柔的眉眼,心頭竟有點發酸。
「嗯?」武壹側頭,用臉頰蹭著她偏涼的小手。
「覺得自己太幸福……」
武壹閉上眼,偏了頭親吻著明將離的手心,低啞開口:「武壹三生有幸,此生有妳相伴。」
感覺到掌心溫度,她紅著臉收回手,握拳放在胸口。
武壹也不強她,只是坐起身子,然後伸手把明將離整個拉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明將離羞的推他,卻推不動,只能一直在武壹腿上磨蹭。
「夫、君……」
「嗯?」
他勾起明將離的髮絲,又吻上那張顫著的軟唇,吻著軟軟的唇瓣,勾著軟軟的舌。
她實在羞,上回那次只是一時腦熱,加上武壹太久沒陪她,她覺得寂寞就騎了上去,而且最後、最後其實也沒有騎成啊--
還不是被武壹翻了這樣那樣的。
壞、壞人--
明將離被吻的七暈八愫,心兒直跳,覺得武壹的唇舌都是熱的,搭著她後腰的掌心也正在發燙,讓她不由得更往男人懷裡蹭去。
感覺到妻子的貼近,武壹眼眸一暗,低頭吻上明將離發紅的頸側,唇舌滑過,舔舐著嫩白的肌膚與線條,停在頸子那蹭了好一會兒。
明將離肌膚極嫩,他只要輕吮就會印上紅痕,一個又一個的,綿延至胸前。
他指尖往上,解開了肚兜的綁繩。
掌心攤開,貼著明將離那弓起的後腰,然後沿著脊背的線條慢慢往上滑動,又往下游移,最後搭在臀上,有些強硬的讓她更靠近自己逐漸發熱的下身。
「嗚、嗚唔……」
他聽著她唇中溢出的軟吟,看著那紅透的雙頰與迷濛的雙眼。
「摸我。」他發出低吟,沙啞開口。
屋內溫度上揚,他覺得自己在冒汗。
明將離可憐的哼哼了兩聲,抓著武壹衣襟的小手慢慢鬆開,顫著摸上武壹的頸子與胸膛,明將離的手涼涼的,貼在他偏高熨燙的肌膚上,讓他舒服地發出嘆息聲。
明將離為此更紅了臉,摸著男人的手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慢慢貼著、摸著。
她的手搭在武壹的心口上,感覺掌心下傳來的顫動。
他也、同她一樣動情緊張嗎?都這麼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唔?嗯?唔嗯--
才剛想著甜蜜的明將離卻無意間讀到了武壹的心,那一個翻來又覆去的姿勢預想是怎麼一回事啊--
才、才不呢,嗚嗚。
看著妻子那滿滿的表情與藏不住心事的臉兒,武壹覺得可愛極了。
「不、不可以……」
「不可以什麼?」他故意含著明將離的耳垂,低聲問著。
「那麼、那麼多不行……」
「那麼多什麼?」他蹭了蹭妻子發燙的臉頰,覺得可愛。
「那麼多姿勢啦--」明將離發出低吟,覺得羞死人了。
「那妳說要幾個好?五個?」
「不行!」明將離抗議,整個人拱起來,感覺快炸毛了,卻不想他兩現下貼的極近,她一拱起,胸前那藏在肚兜裡的渾圓就往他胸膛上一頂。
武壹幾乎要低吼,但他耐力真的太好,只能啞著聲繼續問。
「那……四個?」
「唔!還是太多!」
「那娘子覺得幾個好?」他咬著明將離的臉頰,把問題丟給她。
她紅著臉,卻認真思索起來,抬起手指比了個一,武壹皺眉,搖頭,咬住了她的指尖。
她抖了抖,又加了一根手指,武壹瞇起眼睛,面色不贊同的舔著他咬著的那只指尖。
她幾乎要哭出來,最後比了個三,武壹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往她嫩白掌心舔去。
「那就三個。」
等武壹低沉的嗓音傳來,她裙擺被解開往床邊丟,肚兜也整個滑落時。
明將離這才發現大事不妙,想要掙扎也掙扎不了,只能被武壹掐著腰,按著臀、隔著褻褲被逼著磨蹭男人那隱在褲下的發燙慾望。
「夫、唔……」她覺得身子好燙、好熱,只能把自己更往武壹身上磨蹭,她知道的、知道身體上傳來的感覺是什麼意思。
也能感覺得到,武壹也因為她的關係,而熾熱硬挺著。
武壹吻著她,舔著她的身子,隔著那件遮不住什麼的兜兒含吻住她正顫抖著的乳尖,察覺掌心下的身子為此敏感瑟縮著。
每次歡愛,明將離的身子都敏感的幾乎要逼死他。
他摟著妻子的後腰,明將離還來不及意識到他想幹什麼,而整個人已經被半抬起,褻褲扯去,自己私密的下身已經被武壹那熱燙的男性所抵住時,
她只能抱著武壹的頸子,發出難受的低吟,等男人過分的摟著她的腰強制下沉時,她只覺得自己正逐漸被撐開。
等整根男性沒入體內,明將離夾著武壹的腰身顫抖時,她已經汗濕了半身,難受的又咬又打著武壹。
「弄疼妳了?」武壹抱著趴在身上發抖的妻子,心疼地問著。
明將離搖著頭,卻覺得難受,武壹憐她,幾乎不會強求,雖然每次都是用誘哄的,但是這麼、這麼直接的方式她還是……
「嗚……」
「別哭。」武壹吻著她的臉,等明將離喘過氣了,身子沒那麼緊繃了,他才開始挺起腰身,卻不想每次挺起明將離就往他肩膀或手臂抓一下。
又疼又難捱的感覺啊,武壹蹭著她正喘著氣的小臉,露出一臉莫可奈何的寵溺表情。
明將離只覺得下身脹得難受,又動不動就磨蹭到一個讓她忍不住發出低喊的地方,惹的她只能抓著武壹,軟軟低吟。
不過幾下挺弄,明將離已經癱在武壹身上軟著腿兒,武壹挪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伸手抱好明將離,讓她慢慢往床上躺去。
等躺好了,他便看著小妻子伸手抓住被褥,咬著唇瓣,閉著含淚的雙眼,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吟。
她汗濕的臉,散在床榻上的髮絲,被咬得有些紅腫的唇,呵、或許那是自己吻紅的。
他低下頭,又往人那張唇上吻去,再怎樣也是捨不得她疼的,等終於把明將離的唇吻開,她張著眼睛難受的哼哼著時,武壹又動了起來。
明將離只覺得身子被男人用力頂入,她的腿幾乎無力的只能被武壹握著晃動,看著武壹低喘、髮絲微亂,臉上也佈滿了汗水的表情。
她難受的喊了出來。
武壹瞇起眼,側過了頸子,他大掌握起明將離白皙纖細的小腿,慢慢抬起靠到唇邊,親吻著敏感泛紅的肌膚。
兩人的身體正密合著,明將離完全可以感覺到那深埋在身子裡面的男性欲望正停頓在一個十分深入且敏感的地方,而武壹的手握起了她一隻腿,她難過地搖頭,伸手想推拒。
她對自己的腿腳有一種莫名的自卑感,可武壹不管,他帶著薄繭的掌心在小腿肚上游移,指尖慢慢滑動著。
「沒事,我喜歡。」
「別、夫君……唔嗯--」
明將離低吟一聲,側著頭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間,武壹又親了幾口才捨得放下明將離那白嫩的小腿,大掌往上壓住了那僅僅只是蓋在她身上的白色兜兒。
掌心熱燙,她胸前感覺一股熱,不自覺的將胸口往人掌心上頭拱去。
武壹只覺得掌心一陣癢,他便拿下了那件兜兒,有些涼,明將離混亂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只是他又伸手蓋住了明將離的一只嫩白渾圓。
明將離把頭稍微轉回來,就看見武壹偏黑的大掌蓋在自己的胸前,膚色過度的黑白對比與胸口傳來的粗糙觸感讓她瞬間窒住了。
武壹唇角勾得更高,只因為他察覺到他的小妻子把自己夾得更緊了。
他閉上一隻眼,任一滴汗水滑下,他舔了舔唇邊,那模樣竟性感的像頭餓極了的老虎,慵懶且華貴的,欺壓著一隻正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喔,不,是隻比小白兔還要嬌嫩上許多許多的,他心愛的小妻子。
武壹抬手擦去汗水,托起明將離的臀,讓她更往自己下身靠。
明將離抬手按住武壹的胸膛,熱、燙著她的掌心,還來不及感覺那溫度的完全,武壹已經半跪在床上,挪動著自己的腰身。
開始放肆的抽動著埋在她身子裡、那更加熾熱許多的男性欲望。
斷斷續續、破裂不穩的呻吟聲明將離的唇中溢出。
她抬手想遮,被武壹握著手阻了,她只能喊著、哭著,幾乎無法思考的承受著男人在她身上放肆地燃燒。
誰、誰說武壹就是冰塊的--這人明明就熱燙得很。
考慮到明將離的腳,武壹很小心地壓低身子,低頭吻著她哭喊著求饒的嫩唇。
她雙手纏上抓住武壹那一向梳整的髮絲,撩亂了他、也撩亂了看著他的她。
這樣在她身上低喘、皺著眉頭心疼卻又隱忍不住慾望的男人--
這個在她身子裡蠻橫動著、引發一波又一波熱燙愛火的男人--
這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
「夫、君啊--嗯哼……」
耳邊聽著明將離一聲嬌喊,下身享受著她身子裡傳來的緊纏,他扶著弓起的腰身,汗濕發熱的身軀。
武壹蹭著她的臉,慢慢往下,吻著她仰起不斷喘息與吞嚥的頸子,吻著她起伏不斷的胸前渾圓,等到明將離身子的餘韻過去,自己下身的緊繃被抽出時,她已經被整個抱起來。
明將離還有些愣,只見武壹把一塊暖毯蓋上他們屋內的桌子,她隨後被放到那暖毯上,背對著武壹。
圓桌挺廣、也有些高度,她只能攀著桌沿,半趴在暖毯上,雙腳懸空。
武壹看著那纖細的雙肩、延伸而下被壓在胸前的渾圓,背後那彎起的曲線與挺翹的嫩臀。
他雙手搭上,撫了幾下,明將離敏感的肌膚就紅了。
她慌得想回頭,卻被武壹壓著不放,男人的溫熱的掌心還一直、一直揉著她的臀兒,她羞的埋進暖毯之中,指尖揪著暖毯,不安卻又有些期待。
武壹看出她的不安,只是淡淡地笑了,就在這一笑之間,明將離張大了眼睛,急忙想撐起自己回頭。
但武壹怎會讓她逃呢?
他一手壓著明將離的肩膀,一手握著自己還未消退的熾熱慾望,就從後面挺進了明將離那仍濕潤的私處之中。
麻癢與一股更加敏感的快感從被進入的地方傳開來,明將離抓著暖毯渾身顫抖,發出了小貓般的低吟,難受的直哼哼著。
一直以來武壹都十分小心她的腿腳,從未有過跪姿。
不想這男人竟然此過分,乾脆把她壓在桌子上,讓她雙腳懸空,任他從後亂來。
嗚、壞、壞人啊--明將離眨著濕潤的大眼睛,聽著耳邊傳來的,她夫郎那低沉卻又性感的笑。
「覺得我壞?」
「壞、啊、啊唔--」
他低頭吻著明將離的後頸,在她身上印下的紅點渲染成一張只屬於他的地圖。
明將離只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看不見武壹的臉,只能聽著武壹的心、感受武壹與自己的連結點正傳來一股比方才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感覺。
又酥又麻、又熱又軟的,她只能晃著兩隻腿,想撐起身子又卻跌回暖毯上,偶爾還要看自己的胸乳被從後伸來的大掌握住揉捏。
她只能搖著頭,輕甩著一頭黑髮,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並不是寒冷,而是因為忍不住的感覺蔓延。
私處的男性碩物用著緩慢卻實際的力道頂撞著她,武壹愛她的方式一向極緩卻極沉,惹得持續、卻也總惹出她一堆淚水。
他心疼的吻著她滴下的淚,吻著她張開的唇。
他雙手握著明將離的腰身,將自己的慾望更加用力的頂入,桌子發出了聲響,明將離也叫喊了出來。
他瞇起眼睛,隱忍著低喘,一向冰冷無波的雙眼卻燃起了火焰,印刻著身下女人動情極緻的模樣。
看明將離往後仰起,髮絲微甩,胸前起伏,渾圓帶著嫩紅乳尖整個在自己掌心內挺起磨蹭的樣子,他只覺得自己更粗熱了。
身子叫囂著發洩,慾望卻吶喊著不願離去。不願離去他的女人、這副只屬於他的身子。
折磨、卻也快意。
等到桌子不斷發出抗議,而明將離只能趴在暖毯上軟軟的發出聲音,咬著自己指尖輕吟,眼神迷濛時,武壹終於忍不住的,在心愛的妻子身體裡發洩出來。
一股熱液熱熱的灌入明將離的身子之中,她顫抖了一下,咬緊了指尖,有些承受不住地幾乎暈眩。
等武壹又磨蹭了一會,極不捨的抽出那已然發洩過的碩物後,看著明將離的白皙腿心間那隱隱有些滴落的濁液時,武壹狠狠的吐了一口氣。
但仍是發揮他極強的忍耐力,將累壞的妻子抱起放回床上,並且去弄熱水回來給妻子洗浴。
隔天,明將離手指上的紅痕被武千金發現,武壹下午回來時就直接用臉迎接了老娘從老五媳婦手上搶過去的掃帚。還被打得滿院子跑。
再隔一天,武壹未去工作,他便頂著一臉掃帚痕摟著明將離,冷眼看著武參被武千金拿掃帚追著跑。
他看著坐在一旁淡淡笑著,頸子上卻一堆咬痕與吻痕的景洸。
默默地覺得孩子果然不能偷抱,在某種程度上的找死這點上來說,他們武家人真的是不約而同的一致啊。
※
武壹X明將離。
※
過幾天武壹到廟裡時,明將離已經習慣那個時間就靠在門邊等,風大,武壹念了兩次,但頂不住明將離那握著門框抬頭看他的小眼神。
只好把自己屋子裡最珍貴的狐狸皮拿出來弄成斗篷,蓋在明將離身上,把她那張最近被養的紅撲撲的小臉整個蓋住。
今日也是,他一下就看到那抓著門框探頭等他的雪白人兒,他走了過去,明將離抬頭看他,仍是害羞的,露出了笑:「武壹。」
「嗯。」武壹垂著眼,把人扶進門內,看明將離吃完飯後,武壹照慣例泡了茶,買了明將離愛吃的點心,看她小口小口吃著糕餅,他喝著茶,淡淡地嘆了氣。
明將離沒有聽見他嘆氣的聲音,卻聽見了他心裏頭的聲音。
她抬著頭,眨著眼問他:「武壹有心事?」
沉默了一陣後,她又慌張地搖著手:「我、我不是故意--」
她大概半年前弱弱的問了武壹,如果她真是個能讀人心的怪物,他會怎樣。
猶記得那是武壹帶她去大湖上坐船釣魚,武壹只是收竿,把上頭的魚弄下來放進一旁魚簍中,然後上餌、甩竿,淡淡說著:「不怎樣。」
她紅著臉,悄悄地把頭靠到武壹的手臂上,武壹垂眼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
所以後來她就跟武壹戰戰兢兢地說了,說完武壹也只是打開糕餅盒,倒了杯茶給她。
一切如往,她喝著熱茶也就安心了。
「我有心事。」武壹直接承認了。
「什麼心事、我……可以幫忙?」明將離擔心的看著他,武壹也回望著,最後開口說:
「我想娶妻。」
明將離只覺得轟地一聲,腦子一團混亂。
什、麼?他……要娶妻?
看著明將離漸漸退去血色、發白的臉色,武壹皺著眉,抬手撫上她的臉。
腦子一片嗡嗡作響的明將離,斷斷續續的、聽見了武壹的聲音。
『這個反應,是不願意嫁我嗎?』
「你想娶我!」
明將離驚呼,張大了雙眼,也站了起來,差點站不穩地往前傾倒,武壹連忙起身,把人整個拉進了懷裡。
明將離就聽見他的心跳聲,跟武壹低沉穩重的聲嗓:「嗯,我想娶妳。」
『只想娶妳。』
她覺得一陣難受,抬頭看著皺眉的武壹,泛紅的雙眼這就哭了出來,武壹抹著她的眼淚,心裡頭慌的很。
就怕她討厭他、不喜他、不願意--
「我、能嫁你嗎?」
聽見明將離軟軟的嗓音與問句,武壹愣住,看著她又逐漸染紅的小臉,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捧起明將離的臉,低頭在她額上親吻低吟:「能,妳、只能嫁我。」
「可我不能生孩子,又是個讀心的怪物……」明將離低下頭,失落的說著。
「孩子可以玩別人的。」武壹很認真地說著,他撫著明將離的髮絲,低頭親吻髮際,淡淡開口:「妳不是怪物。」
「是我武壹的妻,武家長媳。」
明將離紅潤著雙頰,又傻傻地問著:「武壹家很多人嗎?公公婆婆……唔、會不會介意……」
「……我明日來接妳,回武家吃飯,見我爹娘。」他有些慚愧,他把明將離藏得太好,害這個嬌養的小娘子什麼都不知道。
「別怕,我在。」他只能閉閉眼,沉重地說出這句話。
並且由衷的希望家裡幾個兔崽子跟娘不會嚇壞他未來的媳婦。
隔日下午,武壹一身便衣前來接明將離,明將離還有些緊張,不斷勾著自己的髮絲,抿著唇,十分不安的模樣。
武壹伸出手按住她的手,無聲地給予鼓勵,直到馬車駛入武家,武壹把明將離從車上攙扶下來。
明將離傻傻看著諾大的院子,卻十分安靜。
對、安靜,安靜地好像沒什麼僕人一般。
「怎麼了?」
「好、安靜?」
武壹點了點頭,握著明將離的手把人帶進屋子裡。
「爹怕吵,不喜歡多餘的下人,所以只有總管跟幾個負責灑掃買菜的。」
「煮飯呢?」
「各屋子自己開灶,要吃什麼自己弄。」武壹把人牽到大廳外,明將離終於開始聽見聲音了。
屋外安靜的好,一到大廳裡就吵鬧得很,但都是對她的好奇。
她仍是緊張不安,武壹就直接把她帶進了廳內,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武千金坐在上位,一看到明將離眼睛就發亮了。
內心不斷喊著這個好、這個好,天知道她就是想要一個貼心小棉襖,武蒔只有不動的時候是貼心小棉襖,一動起來就是地獄看門犬,根本不貼心。
其他幾個媳婦她也是喜歡的,但除了滿福以外全都是虎女,她就是奢望來一個安安靜靜、軟軟甜甜的媳婦啊--
「爹、娘。」武壹牽著明將離往前走到武常要跟武千金面前行禮。
明將離還有點發懵,她、她可不知道武壹有這麼多、這麼多……咦?全是親戚嗎?
武千金拄著拐杖要起身,被武常要拉住了,武常要眼神一瞟,武壹就先牽著明將離入了座。
然後開始一一介紹,等介紹完,武千金就迫不及待的甩開武常要的手走到明將離面前,明將離嚇得連忙站了起來,還沒開口就被武千金塞了一大堆珠寶首飾。
加上武方端著一箱子的布迎上來。
「來、來,這是娘給媳婦的見面禮,老大啊、快跟娘說說媳婦兒叫什麼名子,哪兒人,家裡還有什麼人呢?」
「娘,妳弄疼她了。」武壹抽著嘴角把武千金抓著明將離的手隔開,武千金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呀真的,媳婦兒的手腕被她抓出一圈紅痕。
明將離才想道歉,不想武千金先慌得讓武方去拿藥膏來:「阿方!快去藥房拿滑滑膏來!呀、都是我不好,沒注意力道--」
武壹不著痕跡的把那些掛上的首飾一一解開,放到一旁盤子上,等武方拿著一罐寫著滑滑二字的瓶子回來時,武壹才接過瓶子替明將離擦藥。
「去淤的,擦點。」他十分淡定的說著。
武千金滿臉歉疚的被武常要拉回去位子上坐了。
武壹一邊擦藥一邊說明將離的名子跟來歷,最後武千金紅著眼直接訂了他們的婚期,讓武壹又抽了抽嘴角:「嫁衣呢?」
「呀、倒忘了,那不然等嫁衣縫好就看日子辦了吧,總是讓媳婦兒住在寺廟裡也不好。」
結果,明將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被武家人訂下了。
三個月後,明將離穿著嫁衣從寺裡搭著花轎,被住持親自送進了武家,武千金還想留住持下來喝喜酒,被武常要笑著抱走了。
後來武家就把明將離看得跟寶貝一樣,不讓人輕易接近,而且身邊一定要有會武的人陪伴他才安心。
妯娌們也當培養感情,不覺得如何。
隔年武蒔風光出嫁,武家十個男人都低落的很。
武壹常常一個人晚上獨酌,她有時候也會陪著他,如同今晚,武壹散著髮坐在屋簷下,端著酒杯對月淺嚐。
她從屋內走出,挨著他坐下。
「我唱歌給你聽。」明將離說完,就開始唱了起來。
她聲音不大,緩緩柔柔的,帶著歌女獨有的哀傷惆悵,唱著那首離別曲。
在各自院子裡沒睡的、或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武家人都聽見了。
武貳在操練場,放下了刀正喘著氣,夏侯蔚端著毛巾無聲的迎上,替他擦背,這男人練了好幾晚的武呢。
武參躺在屋頂上,聽著那首離別曲蓋著眼哭慘。
武肆也坐在屋簷下,沒有出聲調侃他那改不了性子的小妻子,只是在刀貼上頸子邊時,回頭看了她一眼。
易歲皺起了眉,放下刀子,伸手抱住了武肆的頭,笨拙的拍著。
武鵡抱著枕頭窩在妻子的懷裡哭到不行。
武陸跑到了樹幹上坐著,吹著草笛,聲響隱隱與那首離別相應成了有些破碎的曲調,烏璉靠在樹幹上,踢著石子,沒有說話。
武戚武巴兩人對坐飲酒,臉上有著無奈與寂寞,一向吵鬧的他們、也難得安靜。
武久坐在武參替他與武蒔搭的鞦韆上,盪得老高,覺得心頭煩悶的慌,像是停不下來的風一樣、刮著他們--
「夫君,還不睡嗎?」武千金揉著眼來到書房,看著還埋首在書堆裡的丈夫。
武常要抬起頭,取下了一旁掛著的披風,蓋到了武千金身上。
「先睡吧,我還有點事。」
「我陪你。」她窩進了武常要的懷裡。
他們聽著明將離那悠遠輕揚的歌聲,雖然很小聲、有時聽不真切,但總是解了一些惆悵。
曲畢,明將離轉頭看著武壹握緊酒杯,皺著眉,眼眶竟有些濕,她心疼的抱住他的手臂。
「我沒有想過我會嫁人。」
聽著妻子軟軟的語調,武壹眨著眼,回頭看她。
「聽得見人心中的聲音,太可怕了,連好人我都會懷疑,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武壹抬手撫著明將離的頭髮,啞聲說著:「不怕,我在。」
「所以我一開始很怕你,因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娘死前說,我是她上輩子欠的債,今生終於還完可以離開,那我可不可以也是你今生的債,別讓我還完,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
明將離軟軟笑著,大大的眼睛裡卻有著淚水。
「歌女從不忌諱唱離別,因為歌女的宿命就是離別,這是娘跟我說的。」她吸了吸鼻子,咬著唇。
「我也、只會唱離別,好沒用啊……」
武壹嘆了口氣,低頭吻著明將離的眼。
「胡說,我們誰也不是誰的債,就算唱了離別,我們也不會別離的。」
「武家人狂且執傲,打從見妳那眼起,武壹就沒打算放過妳。」
「妳該怕我,因為妳就算能讀我的心、妳恐怕也讀不懂我對妳的狂。」武壹的聲音帶著有些狼狽的笑意,這種惡劣心思,他真慶幸明將離從未讀懂過。
明將離在他懷中搖著頭,輕聲說著:「不是的、不是的……」
他蹭著她的髮絲,低嘆著。
明將離靠在他懷裡,跟他一起看了一晚的月、喝一晚的酒。
之後,日子開始慢慢回到軌道上,就算嫁了一個女兒、妹妹,武家人也仍然是那般度日。
直到嚴家出事,武蒔帶著兩個女兒搬出嚴家開了一間小客棧後,武家人更是每天照三餐去拜訪問候順便抹黑嚴霄。
就像那天,武壹在武蒔那幫她切了菜肉後回到家,明將離在屋內陪著夏侯蔚跟烏璉與鞋面奮鬥,看武壹進來,夏侯蔚跟烏璉就退了出去。
他低頭看著好似一點都沒變的妻子,低頭親吻仰頭看他的她:「娘子。」
明將離笑瞇了眼,軟軟的說著:「回來啦?么么還好嗎?」
「一樣,話說重了就是。」
「傻哥哥們就是看不開呀。」明將離笑著把手上的繡線跟針收了,嫁進武家快十年,她已經被武家人給磨得快要天不怕地不怕了。
更多的是,她知道無論再怕,武壹都會站出來保護她,既是如此,那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武壹的表情有些無奈。
明將離站起身,伸手替他寬衣,然後握住了武壹的大掌。
「我想我同么么一樣,如果你去了遠方,我也會不顧一切的等你。」
「妳們盡做傻事,多為自己想一點不是挺好?」武壹握住明將離嫩白的指尖摩娑,語氣透著無奈。
明將離閉上了眼,窩進武壹的懷裡。
「這才不是傻事。」才不傻,我們只是,比你們更狂且執的,將你們狠狠認定了在心裡而已。
我是你的娘子呀,嫁了你,又怎能讓我不守著你呢。
--若干年前。
他在橋上看著病白著面容,披著素白頭紗、散著一頭長髮,手抱著一個襁褓的她。
「我給孩子起了名子。」
「什麼?」
她啞著聲,雙目通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明將離。」
他伸手掀開襁褓,裏頭的女嬰瑟縮了一下,他淺淺笑著,指尖往上摸上女人的臉頰。
「我明天就要走了,別等我回來,好好過日子。」
她顫著唇,迎上她的男人,一夜共寢同眠,女娃在搖籃裡睡的很沉。
隔天天未光,她摸著微溫的床鋪,輕唱著離別曲。
與君結髮累債,縱不得相守別離,卻仍得為前世欠下的冤孽還清那場未能持續的斷緣。
君啊、君啊--
別走,別走。
你怎麼就能覺得沒了你,我還能好好過日子。
她枯骨的手摸上稚齡女兒的臉頰,吐出一口氣,終於不用再等了,我此生也終於還清了。
君啊,等我。
她唇角勾著笑,意識模糊,若有來生--
請再讓我為你唱首歌,唱一首我思念你的歌。
※
「我還以為武參只是個不學無術的流氓,不想原來他也有帥氣的時候嗎?」景洸坐在明將離對面,手捧著一杯茶聽著武久提起往事。
武蒔帶著孩子回來玩,被武久拉著留下來聊天,一窩妯娌就通通窩在明將離的小房裡,就著火爐跟茶壺,點心與八卦聊一下午的天。
「後來也就只看三哥帥上那麼一次。」武久舔著指尖上的糖粉,淡淡說著。
景洸垂下眼,輕輕地笑了,跟武家的人聊天就是沒什麼壓力,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用怕得罪,他們要不喜歡會馬上跟你說。
不用裝表面功夫什麼的,累著。
「我都沒有看過夫君施展拳腳呢。」明將離手上拿著糕餅,歪著頭想了一下。
「大哥基本上能不動就不動吧。」武久仔細想了下,他也從沒看過武壹出手。
「有點可惜。」明將離有些噘著嘴,像個小女孩一樣的軟軟說著。
易歲眨了眨眼,站了起來:「我去,給大嫂看。」
「咦?」
易歲揣了揣懷裡的飛刀,就要走出去,武蒔跟武久連忙一人一邊把四嫂拉住。
「別啊四嫂--要傷到妳自己怎麼辦啊?」
是的,武家的兒子不值錢,傷到媳婦就會被拖到城門口吊著放三天當醃肉曬。
易歲皺眉,不懂得看著兩個武蒔跟武久。
景洸想了一下,笑著說:「讓武參去吧?」
景洸不過一句話,待武壹回來時,就見武參蹲在明將離院門口外的小拱門笑著看他,武壹看著院門內,媳婦們兒都在那兒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連自己家的那個都一臉興奮、雙眼閃閃的模樣,到底是又聊了什麼?
「大哥,咱們打一架吧。」武參站起身子,抬手扶著頸子扭了一下,笑得很流氓。
武壹嘆了口氣,抬手按著額心,才剛想開口念人,武參眉眼已狂,抬起腳就往自家哥哥身上踹。
武壹一個抬手就橫擋住了武參抬起的腿,武壹抿著唇,渾身冷氣大發,那一向嚴肅的表情更加寒冷了。
「武參,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屬狗。」媳婦說什麼就照聽不誤,有沒有那麼愚蠢?
「嘿、娘都喊我熊孩子了,我還怕當隻狗嗎?」
武壹眉角抽動,武參抬手又攻,幾下出拳都被武壹擋下。
就在武壹被逼到牆角,明將離雙手緊握,身子不禁往邁步,正緊張得很時,武壹一個側身彎腰,掌起風揚,武參眼角黑眼閃起,他已經被武壹一巴掌拍暈。
武壹那巴掌力道極巧,就往人腦門上狠狠拍去,搞得武參整個人跌在地上搖頭晃腦,一時回不過神來。
武壹甩袖,轉身就往明將離那邊走去,武蒔、武久第一個溜走,萬滿福也被烏璉和夏侯蔚扯著帶走。
易歲悄然無聲地離開,景洸往武參那邊走去,有些擔心的彎下腰看著。
武參甩著頭,看景洸過來,笑著把人拉進懷裡:「怎麼?」
「你……沒事吧?
「還行。」
武參摟著人起身,搭著景洸的肩膀乾脆回屋。
明將離心虛地對著手指,不敢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武壹,武壹沒有說什麼,只是搭上她的肩膀,把人帶回屋子裡關上了門扉。
確定屋內溫度不會太冷後,他才把明將離按在床邊,然後自己去打水洗臉,並且卸下玉冠、褪去官服,散著髮絲,只著單衣重新站到明將離面前。
抬起指尖勾起明將離那粉撲撲的小臉,低頭輕問:「怎麼回事?」
明將離慌著遮住臉,全說了。
武壹嘴角抽了抽,他是知道易歲的身分,她要真摸來,他還真的不敢動手,幸好景洸喊了武參,不然他絕對會被掛到城門口當肉乾曬。
「覺得帥嗎?」武壹拉開明將離的手,明將離紅著臉點頭。
「平常不覺得帥?」武壹像是故意要逗弄她一樣,追問著。
明將離顫了一下,抬起顫顫的雙眼,軟聲說著:「帥。」
「小不安分的,跟景洸、小九他們學壞了。」武壹湊上貼著她軟軟的唇瓣,將她發出的抗議全都含進嘴裡。
等明將離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她已經躺在床上,衣衫半退,一臉迷離的看著武壹。
嗚,她這個笨蛋,怎麼還想看人耍帥。
她發出抗議的低吟,想遮著臉不去看武壹,武壹卻不讓她抬手遮臉,讓明將離渾身又紅又燙的,好想像隻蝦米一樣捲曲起來。
只因武壹懸宕在她身上,單衣半褪,掛在他的一隻手臂上,露著半身與肩膀和半邊胸膛,髮絲散開,他表情認真,那雙眼眸緊盯著她不放。
這、這個樣子的武壹根本沒辦法讓人直視啊,一家都妖孽什麼的最討厭了啦嗚嗚--
武壹勾起明將離的髮絲親吻,他抬手將她頭上的髮簪抽出,看一頭髮絲散於床上,他又低頭吻上發出嚶嚶抗議的軟唇。
這個可愛的小妻子呵。
他附耳在她身邊問著:「想不想再騎一次老虎?」
明將離只覺轟地一聲,整張臉通紅,她雙眼含著水光潤潤的看著武壹,是既羞又怯,可內心卻有點小雀躍,她指尖勾上武壹的髮絲,好小聲好小聲地問著:「可以嗎?」
武壹發出一聲輕呵,竟笑了。
明將離看傻了,她抬手撫上武壹的臉,看著他勾起的唇角,那望著她溫柔的眉眼,心頭竟有點發酸。
「嗯?」武壹側頭,用臉頰蹭著她偏涼的小手。
「覺得自己太幸福……」
武壹閉上眼,偏了頭親吻著明將離的手心,低啞開口:「武壹三生有幸,此生有妳相伴。」
感覺到掌心溫度,她紅著臉收回手,握拳放在胸口。
武壹也不強她,只是坐起身子,然後伸手把明將離整個拉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明將離羞的推他,卻推不動,只能一直在武壹腿上磨蹭。
「夫、君……」
「嗯?」
他勾起明將離的髮絲,又吻上那張顫著的軟唇,吻著軟軟的唇瓣,勾著軟軟的舌。
她實在羞,上回那次只是一時腦熱,加上武壹太久沒陪她,她覺得寂寞就騎了上去,而且最後、最後其實也沒有騎成啊--
還不是被武壹翻了這樣那樣的。
壞、壞人--
明將離被吻的七暈八愫,心兒直跳,覺得武壹的唇舌都是熱的,搭著她後腰的掌心也正在發燙,讓她不由得更往男人懷裡蹭去。
感覺到妻子的貼近,武壹眼眸一暗,低頭吻上明將離發紅的頸側,唇舌滑過,舔舐著嫩白的肌膚與線條,停在頸子那蹭了好一會兒。
明將離肌膚極嫩,他只要輕吮就會印上紅痕,一個又一個的,綿延至胸前。
他指尖往上,解開了肚兜的綁繩。
掌心攤開,貼著明將離那弓起的後腰,然後沿著脊背的線條慢慢往上滑動,又往下游移,最後搭在臀上,有些強硬的讓她更靠近自己逐漸發熱的下身。
「嗚、嗚唔……」
他聽著她唇中溢出的軟吟,看著那紅透的雙頰與迷濛的雙眼。
「摸我。」他發出低吟,沙啞開口。
屋內溫度上揚,他覺得自己在冒汗。
明將離可憐的哼哼了兩聲,抓著武壹衣襟的小手慢慢鬆開,顫著摸上武壹的頸子與胸膛,明將離的手涼涼的,貼在他偏高熨燙的肌膚上,讓他舒服地發出嘆息聲。
明將離為此更紅了臉,摸著男人的手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慢慢貼著、摸著。
她的手搭在武壹的心口上,感覺掌心下傳來的顫動。
他也、同她一樣動情緊張嗎?都這麼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唔?嗯?唔嗯--
才剛想著甜蜜的明將離卻無意間讀到了武壹的心,那一個翻來又覆去的姿勢預想是怎麼一回事啊--
才、才不呢,嗚嗚。
看著妻子那滿滿的表情與藏不住心事的臉兒,武壹覺得可愛極了。
「不、不可以……」
「不可以什麼?」他故意含著明將離的耳垂,低聲問著。
「那麼、那麼多不行……」
「那麼多什麼?」他蹭了蹭妻子發燙的臉頰,覺得可愛。
「那麼多姿勢啦--」明將離發出低吟,覺得羞死人了。
「那妳說要幾個好?五個?」
「不行!」明將離抗議,整個人拱起來,感覺快炸毛了,卻不想他兩現下貼的極近,她一拱起,胸前那藏在肚兜裡的渾圓就往他胸膛上一頂。
武壹幾乎要低吼,但他耐力真的太好,只能啞著聲繼續問。
「那……四個?」
「唔!還是太多!」
「那娘子覺得幾個好?」他咬著明將離的臉頰,把問題丟給她。
她紅著臉,卻認真思索起來,抬起手指比了個一,武壹皺眉,搖頭,咬住了她的指尖。
她抖了抖,又加了一根手指,武壹瞇起眼睛,面色不贊同的舔著他咬著的那只指尖。
她幾乎要哭出來,最後比了個三,武壹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往她嫩白掌心舔去。
「那就三個。」
等武壹低沉的嗓音傳來,她裙擺被解開往床邊丟,肚兜也整個滑落時。
明將離這才發現大事不妙,想要掙扎也掙扎不了,只能被武壹掐著腰,按著臀、隔著褻褲被逼著磨蹭男人那隱在褲下的發燙慾望。
「夫、唔……」她覺得身子好燙、好熱,只能把自己更往武壹身上磨蹭,她知道的、知道身體上傳來的感覺是什麼意思。
也能感覺得到,武壹也因為她的關係,而熾熱硬挺著。
武壹吻著她,舔著她的身子,隔著那件遮不住什麼的兜兒含吻住她正顫抖著的乳尖,察覺掌心下的身子為此敏感瑟縮著。
每次歡愛,明將離的身子都敏感的幾乎要逼死他。
他摟著妻子的後腰,明將離還來不及意識到他想幹什麼,而整個人已經被半抬起,褻褲扯去,自己私密的下身已經被武壹那熱燙的男性所抵住時,
她只能抱著武壹的頸子,發出難受的低吟,等男人過分的摟著她的腰強制下沉時,她只覺得自己正逐漸被撐開。
等整根男性沒入體內,明將離夾著武壹的腰身顫抖時,她已經汗濕了半身,難受的又咬又打著武壹。
「弄疼妳了?」武壹抱著趴在身上發抖的妻子,心疼地問著。
明將離搖著頭,卻覺得難受,武壹憐她,幾乎不會強求,雖然每次都是用誘哄的,但是這麼、這麼直接的方式她還是……
「嗚……」
「別哭。」武壹吻著她的臉,等明將離喘過氣了,身子沒那麼緊繃了,他才開始挺起腰身,卻不想每次挺起明將離就往他肩膀或手臂抓一下。
又疼又難捱的感覺啊,武壹蹭著她正喘著氣的小臉,露出一臉莫可奈何的寵溺表情。
明將離只覺得下身脹得難受,又動不動就磨蹭到一個讓她忍不住發出低喊的地方,惹的她只能抓著武壹,軟軟低吟。
不過幾下挺弄,明將離已經癱在武壹身上軟著腿兒,武壹挪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伸手抱好明將離,讓她慢慢往床上躺去。
等躺好了,他便看著小妻子伸手抓住被褥,咬著唇瓣,閉著含淚的雙眼,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吟。
她汗濕的臉,散在床榻上的髮絲,被咬得有些紅腫的唇,呵、或許那是自己吻紅的。
他低下頭,又往人那張唇上吻去,再怎樣也是捨不得她疼的,等終於把明將離的唇吻開,她張著眼睛難受的哼哼著時,武壹又動了起來。
明將離只覺得身子被男人用力頂入,她的腿幾乎無力的只能被武壹握著晃動,看著武壹低喘、髮絲微亂,臉上也佈滿了汗水的表情。
她難受的喊了出來。
武壹瞇起眼,側過了頸子,他大掌握起明將離白皙纖細的小腿,慢慢抬起靠到唇邊,親吻著敏感泛紅的肌膚。
兩人的身體正密合著,明將離完全可以感覺到那深埋在身子裡面的男性欲望正停頓在一個十分深入且敏感的地方,而武壹的手握起了她一隻腿,她難過地搖頭,伸手想推拒。
她對自己的腿腳有一種莫名的自卑感,可武壹不管,他帶著薄繭的掌心在小腿肚上游移,指尖慢慢滑動著。
「沒事,我喜歡。」
「別、夫君……唔嗯--」
明將離低吟一聲,側著頭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間,武壹又親了幾口才捨得放下明將離那白嫩的小腿,大掌往上壓住了那僅僅只是蓋在她身上的白色兜兒。
掌心熱燙,她胸前感覺一股熱,不自覺的將胸口往人掌心上頭拱去。
武壹只覺得掌心一陣癢,他便拿下了那件兜兒,有些涼,明將離混亂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只是他又伸手蓋住了明將離的一只嫩白渾圓。
明將離把頭稍微轉回來,就看見武壹偏黑的大掌蓋在自己的胸前,膚色過度的黑白對比與胸口傳來的粗糙觸感讓她瞬間窒住了。
武壹唇角勾得更高,只因為他察覺到他的小妻子把自己夾得更緊了。
他閉上一隻眼,任一滴汗水滑下,他舔了舔唇邊,那模樣竟性感的像頭餓極了的老虎,慵懶且華貴的,欺壓著一隻正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喔,不,是隻比小白兔還要嬌嫩上許多許多的,他心愛的小妻子。
武壹抬手擦去汗水,托起明將離的臀,讓她更往自己下身靠。
明將離抬手按住武壹的胸膛,熱、燙著她的掌心,還來不及感覺那溫度的完全,武壹已經半跪在床上,挪動著自己的腰身。
開始放肆的抽動著埋在她身子裡、那更加熾熱許多的男性欲望。
斷斷續續、破裂不穩的呻吟聲明將離的唇中溢出。
她抬手想遮,被武壹握著手阻了,她只能喊著、哭著,幾乎無法思考的承受著男人在她身上放肆地燃燒。
誰、誰說武壹就是冰塊的--這人明明就熱燙得很。
考慮到明將離的腳,武壹很小心地壓低身子,低頭吻著她哭喊著求饒的嫩唇。
她雙手纏上抓住武壹那一向梳整的髮絲,撩亂了他、也撩亂了看著他的她。
這樣在她身上低喘、皺著眉頭心疼卻又隱忍不住慾望的男人--
這個在她身子裡蠻橫動著、引發一波又一波熱燙愛火的男人--
這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
「夫、君啊--嗯哼……」
耳邊聽著明將離一聲嬌喊,下身享受著她身子裡傳來的緊纏,他扶著弓起的腰身,汗濕發熱的身軀。
武壹蹭著她的臉,慢慢往下,吻著她仰起不斷喘息與吞嚥的頸子,吻著她起伏不斷的胸前渾圓,等到明將離身子的餘韻過去,自己下身的緊繃被抽出時,她已經被整個抱起來。
明將離還有些愣,只見武壹把一塊暖毯蓋上他們屋內的桌子,她隨後被放到那暖毯上,背對著武壹。
圓桌挺廣、也有些高度,她只能攀著桌沿,半趴在暖毯上,雙腳懸空。
武壹看著那纖細的雙肩、延伸而下被壓在胸前的渾圓,背後那彎起的曲線與挺翹的嫩臀。
他雙手搭上,撫了幾下,明將離敏感的肌膚就紅了。
她慌得想回頭,卻被武壹壓著不放,男人的溫熱的掌心還一直、一直揉著她的臀兒,她羞的埋進暖毯之中,指尖揪著暖毯,不安卻又有些期待。
武壹看出她的不安,只是淡淡地笑了,就在這一笑之間,明將離張大了眼睛,急忙想撐起自己回頭。
但武壹怎會讓她逃呢?
他一手壓著明將離的肩膀,一手握著自己還未消退的熾熱慾望,就從後面挺進了明將離那仍濕潤的私處之中。
麻癢與一股更加敏感的快感從被進入的地方傳開來,明將離抓著暖毯渾身顫抖,發出了小貓般的低吟,難受的直哼哼著。
一直以來武壹都十分小心她的腿腳,從未有過跪姿。
不想這男人竟然此過分,乾脆把她壓在桌子上,讓她雙腳懸空,任他從後亂來。
嗚、壞、壞人啊--明將離眨著濕潤的大眼睛,聽著耳邊傳來的,她夫郎那低沉卻又性感的笑。
「覺得我壞?」
「壞、啊、啊唔--」
他低頭吻著明將離的後頸,在她身上印下的紅點渲染成一張只屬於他的地圖。
明將離只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看不見武壹的臉,只能聽著武壹的心、感受武壹與自己的連結點正傳來一股比方才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感覺。
又酥又麻、又熱又軟的,她只能晃著兩隻腿,想撐起身子又卻跌回暖毯上,偶爾還要看自己的胸乳被從後伸來的大掌握住揉捏。
她只能搖著頭,輕甩著一頭黑髮,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並不是寒冷,而是因為忍不住的感覺蔓延。
私處的男性碩物用著緩慢卻實際的力道頂撞著她,武壹愛她的方式一向極緩卻極沉,惹得持續、卻也總惹出她一堆淚水。
他心疼的吻著她滴下的淚,吻著她張開的唇。
他雙手握著明將離的腰身,將自己的慾望更加用力的頂入,桌子發出了聲響,明將離也叫喊了出來。
他瞇起眼睛,隱忍著低喘,一向冰冷無波的雙眼卻燃起了火焰,印刻著身下女人動情極緻的模樣。
看明將離往後仰起,髮絲微甩,胸前起伏,渾圓帶著嫩紅乳尖整個在自己掌心內挺起磨蹭的樣子,他只覺得自己更粗熱了。
身子叫囂著發洩,慾望卻吶喊著不願離去。不願離去他的女人、這副只屬於他的身子。
折磨、卻也快意。
等到桌子不斷發出抗議,而明將離只能趴在暖毯上軟軟的發出聲音,咬著自己指尖輕吟,眼神迷濛時,武壹終於忍不住的,在心愛的妻子身體裡發洩出來。
一股熱液熱熱的灌入明將離的身子之中,她顫抖了一下,咬緊了指尖,有些承受不住地幾乎暈眩。
等武壹又磨蹭了一會,極不捨的抽出那已然發洩過的碩物後,看著明將離的白皙腿心間那隱隱有些滴落的濁液時,武壹狠狠的吐了一口氣。
但仍是發揮他極強的忍耐力,將累壞的妻子抱起放回床上,並且去弄熱水回來給妻子洗浴。
隔天,明將離手指上的紅痕被武千金發現,武壹下午回來時就直接用臉迎接了老娘從老五媳婦手上搶過去的掃帚。還被打得滿院子跑。
再隔一天,武壹未去工作,他便頂著一臉掃帚痕摟著明將離,冷眼看著武參被武千金拿掃帚追著跑。
他看著坐在一旁淡淡笑著,頸子上卻一堆咬痕與吻痕的景洸。
默默地覺得孩子果然不能偷抱,在某種程度上的找死這點上來說,他們武家人真的是不約而同的一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