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八。
BG。
武貳X夏侯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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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大,人多。
男人又特多,從小就常常打架什麼的,武家已經習以為常了。
現在大家都大了,嘴巴上開開玩笑倒比起動手動腳的常見了,就像景洸今日下了學堂,正賴在院子中曬太陽,沒多久後武久就跑來找了個地方坐著看書,難得他今日不跑貨場做事。
之後夏侯蔚跟明將離也來了。
景洸跟武久沒有動,夏侯蔚倒是拿著點心跟明將離聊起天來,聊著聊著,武久突然闔上書了,盯著夏侯蔚看起來。
「二嫂呀,你見過二哥生氣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夏侯蔚愣了一下,神神秘秘的笑了。
「因為人家都說二哥沒脾氣啊……一點都不像帶兵的。」武久在貨場沒少聽人講過武貳的事情。
景洸也放下了書點頭:「是,我也聽人提過二少的事情。」景洸仍是習慣這樣喊人,大家也不勉強他。
夏侯蔚歪著頭想了一下,她一頭紮在髮上的辮子也跟著晃了一下,最後雙手交握,伸了個懶腰,笑咪咪的說:「二郎呀,我這輩子還真不想再看見他生氣了。」
明將離也掩嘴笑了。
「是那時候的事情吧?」
夏侯蔚泡了壺茶,思及此,都覺得那是有點膽寒的回憶。
一點也想不到的,武家那般敦厚老實的二子,竟也有如鬼神般的時候。
那年大戰,她夏侯一家也去了。
她雖為女兒身,不能上場,但因為母親與父親鶼鰈情深,不願分離,仍是捆著她一起去了戰場,最後就把她丟在營帳之中,她就在那時認識了呆頭鵝似的武貳。
邊關將士的幾個少年兒郎都心高氣傲,跋扈慣了,不敢動冷面的武壹,於是都欺負起愣頭愣腦的武貳。
武貳又不會反手,連夏侯蔚的哥哥都嬉鬧過他。
他們就以為武貳是個不受寵的庶子或外戚吧。
因為連武壹自己都沒有出手幫過弟弟一次忙。
之後戰亂,鬧大發了,敵軍一撥一撥如海水般不用錢的湧入,幾個少年子弟兵嚇壞了,逕日的哭,被幾個老將打罵才稍停。
等那撥安定了,夏侯將軍卻慌的來問,有沒有看見他們家閨女,夏侯蔚、蔚蔚不見了。
找了兩日都找不到,最後才有一個少年子弟白著臉囁嚅著說,他們帶著夏侯蔚在邊界抓些野兔耗子什麼的,不想有敵兵來,他們逃了,可夏侯蔚被敵兵抓走了,他們都有看到,可是不敢去救,夏侯將軍氣到吐血,夏侯蔚的哥哥白著臉跪倒在黃土之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武壹那時冷著問了:「老二呢。」
武常要這才發現自家孩子也不見了,但他沒有時間細想,蠻兵又殺入了,他們只得提起十二萬分精神,奮勇抗敵。
等到凌晨,天濛濛亮,號角響起,一群人上了邊城,武常要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那一向木訥寡言的二子,滿身是血,拖著一條蜿蜒的血痕,拿著一把長刀,身上好似抱著、還背著什麼東西的,一路往他們走來。
等他們下去接,就見武貳頭破血流,身上大大小小好幾十道口子,有鞭痕、有刀傷、有燙印,甚至拳頭眼兒也有。
武貳一看見他們,就咧開嘴笑,血滴了下來,他腳步卻很穩,先是把刀放好了,才小心地把那他一直揹在懷中的大披風解下,解開那結,裡頭是熟睡的夏侯蔚。
一分不差的,被他帶回來了。
夏侯將軍嚇壞了,他夫人也茫住了,她本以為這個閨女是保不住的,沒想到武貳失蹤,是因為--
那時幾個少年子弟帶著夏侯蔚出去玩,敵兵卻來了,他們發現了卻沒有通知一聲,嚇得跑走了,夏侯蔚跟著他們去,卻沒跟著他們回來,等他們幾個回到兵營中時,原本要去集合的武貳注意到了,抓著問了,也去找了,卻只找到夏侯蔚掉在地上的銀鍊鞭。
他拾起銀鍊鞭子,看著那寬廣的邊疆。若不去集合便是叛令,要行軍法。
可若不去救她,那……
他握緊鞭子,順著幾乎要被風吹散的腳印追了上去。
潛進了那敵兵的大營之中,把自己弄得髒亂,裝成聽不懂話的小孩俘虜,他本就年輕,臉又憨傻,偽裝一下還不成問題。
找到了被關住的夏侯蔚,再慢一點她就要被移轉去主軍帳中,獻給主帥當女奴了。
他摸進去時,夏侯蔚正咬著牙被那群賊人逗弄,他們用著胡話、說著不勘入耳的東西,髒手摸著她的身子,扯著她的辮子。
等有個男人意圖把她的辮子扯著走時,武貳先怒了。
他的刀準確飛去,那個男人肩膀跟胸膛分了家,幾個敵兵又驚又恐地轉頭,就見一個黑炭兒似的小鬼站在那兒。
夏侯蔚跌在地上,看著武貳停了笑,去了憨厚,成了武家的鬼。
他學的是基本功,使的是關刀。
師承武千金,是武千金手把手教他握大刀的,他笨、所以每天早中晚都紮一個時辰以上的馬步。
他愚,所以每天早中晚都花時間打一套母親和爺爺從太爺那兒學下來的拳。
基本功越紮實,他人就越憨厚,因為要是狂了,那些基本就穩不了了,所以就算被弟弟妹妹欺負了,他也總是笑笑的,被少年子弟看不起了,他也是笑笑的。
但是看著夏侯蔚被人欺負--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
很、不、高、興。
等夏侯蔚不斷喊著他的名子,他才從一堆屍首當中回神,推開疊在身上的屍塊,探出頭來,看著在籠子裡,被他嚇壞的女孩。
武貳滿身是血的晃著身子走到籠子前,伸手扯下一塊大披風,然後使出蠻力的把那籠子給砍斷了,夏侯蔚鑽出來,伸手要扶他,他咧嘴笑著說:「小姐甭怕,我來帶妳回家了。」
他一個人挑了敵兵右側先鋒軍一個小區。
必須得快走,不然到時要是敵人又湧上了,他們兩個都走不了。
之後他們趕路,騎了馬卻遇到沙塵。
武貳將她整個包在披風裡,拖著刀一路歸家,走了一天一夜才找到邊城,把人平安送到。
夏侯蔚揉著眼睛醒來時,就看見哭紅了雙眼的父母,還有--
遠方那正跪著,被武壹拿棍子抽的,滿身是血的武貳。
她慌的起身,夏侯大哥卻拉住了她,沈聲說:「武貳抗令沒有集合,這是他自請的軍棍,別去。」
「可他是為了救我--」
「抗令是事實。」
「明明就是為了我--他為什麼這麼傻--」
武壹打斷了三根棍子才把三十軍棍打完,打完後武貳也暈了,被拖下去休息,武壹才冷著臉走過來,無視那些譏笑他弟弟的子弟們,直直看著夏侯蔚開口:「武貳就是個傻子,這次,是你們運氣好。」
因為這一句,那些譏笑著的少年子弟們都認為是武貳帶了兵去救人,兵卻沒回來。只有夏侯蔚知道,武貳是一個人去救了她,然後好好地把她送回來。
之後戰平了。
他們歸家,夏侯蔚也到了談婚事的年紀,夏侯大哥焦頭爛額的相看了全城中世家子弟,夏侯蔚卻一個都看不上。
他那時還跟妹妹囔囔,不然妳選一個吧。
夏侯蔚紅著臉,放下她甩著的長槍,嬌滴滴地跟他說,她喜歡武貳,想選武貳。
夏侯大哥差點氣到中風,據夏侯家管家,夏侯東風說,他從來沒有看過大少爺氣到整條青筋都在額頭上撲通撲通跳著過。
夏侯大少爺卻莫名不肯,最後是夏侯夫人知道了這事情,親自提著禮,捏著夫婿的耳朵上了武家,才談成這樁親事。
結婚那天,夏侯大少爺在婚衣裡放了蛐蛐兒,武貳沒生氣,只是笑著一隻一隻抓出來,還擔心媳婦兒衣服裡也爬上了。
夏侯大少爺在喜酒裡下了藥,武貳沒生氣,只是傻笑著把衣服全脫了在外頭丟人現眼,醒來抓著臉不好意思的說讓媳婦兒丟臉了。
鬧洞房時找來鐵鍊把武貳給栓了讓他當晚什麼都不能做,武貳沒生氣,只是笑著問自家大舅爺能不能栓頭放地上,讓他睡地上省得喀傷了媳婦兒。
隔天拜見時,夏侯大少爺還想讓武貳喝髒水,被夏侯夫人一拳頭捏爆了杯子。
夏侯大少爺只能蔫掉的掛在椅子上,含著眼淚看著妹妹敬茶。
之後不管夏侯大少爺怎樣欺負武貳,動手動腳或是辱罵或是在軍營之中各種百般刁難,武貳也沒有生氣,始終是笑笑的模樣。
也就是因為這樣,夏侯大哥才一直都沒有給過這個妹夫好臉色看,就算他們已經生了孩子,夫妻感情好到不行,武貳疼妹妹疼到不行他也仍然--
非常想剝了他的皮。
城中最熱鬧的茶樓之中的包廂內,坐著一名男人。
們上輕響響起,那男人沈聲讓人進入,武貳推開門進入,憨厚老實的面容帶著傻笑。
「大舅子,我把事情辦好了。」武貳拉開椅子入座,對面坐著的是他的大舅子,也就是夏侯蔚的大哥。
夏侯法。
夏侯法身邊還站在夏侯家的管家,夏侯東風。
「姑爺,喝茶嗎?小的去喊。」
「不用賞他茶了,等等就要滾的人。」夏侯法一臉臭臉。
「大少爺……」夏侯東風不認同的看著自家少爺。
武貳憨笑著搔頭:「大舅子,那我先告辭了。」
「慢著,我上回同你說的,想跟你要個孩子過繼夏侯家的事情……」
武貳愣了一下,抓著頭。
「我有跟媳婦提,媳婦說爹娘同意的話就好,我也有跟爹娘說了,爹娘說好,所以……大舅子喜歡大的還小的?」
夏侯法臉皮抽了抽,用力地拍向桌子。
「你把自己的孩子當成什麼了!那可是蔚蔚辛辛苦苦懷胎生下的啊!」
因為這樣,武貳又被夏侯法抽了一頓,滿臉是傷的回到家。
夏侯蔚傻了,只能拿毛巾去替他擦臉:「哥哥怎麼又……」
「沒關係,不疼。」武貳咧嘴笑著。
夏侯蔚刮刮他的臉,無奈笑著:「傻二郎,被人欺負了都這樣傻。」
「哎。」武貳笑著搔頭,然後回房去換衣服,又去了操練場紮馬步了。
那邊夏侯法走了之後氣呼呼地,夏侯東風皺著眉在後面跟著囔:「大少爺,你自己不娶親、不認養孩子,現在小姐姑爺要讓個孩子給你傳夏侯家香火了,還氣成這樣,姑爺到底是哪招你討厭了?」
夏侯法停了下來,回頭瞪了他一眼。
「人有七情六欲,七離八苦,貪嗔癡愛恨惡憎!武貳那傻小子臉上除了憨傻以外什麼都沒有,這樣的男人我看他快三十年都看不清,哪知道會不會是個狼心狗肺的髒東西!」
「武家哪個兒子不是虎狼之輩?武千金自己都稱母老虎了,您怎麼期望她的兒子不是?再說都這麼久了,姑爺要狼心狗肺也早當畜生了不是嗎?」
「一個男人沒條件的對一個女人這麼好,你就不怕嗎?」夏侯法慌的,聲音都有些顫。
「那您不如去問問武大少爺,或是常大人吧。」
夏侯法頓了頓,還真的去了。
他在宮殿之外攔下武壹,劈頭就問武壹,武貳是不是有什麼企圖,武壹是知道夏侯法提了讓繼一事,他抿著唇,最後淡然地跟他說:「武家二郎唯一的企圖,就是企圖好好護住他在荒沙瀰漫、滿天殺聲中,看中的那朵名叫夏侯蔚的花。」
夏侯法傻眼看著武壹走了。
最後又氣沖沖地去找了武常要,武常要正在操練場邊看武千金與二兒子邊聊天邊打打拳,夏侯法坐了下來,拿了張盤子擋在他與武常要中間。
武常要那張臉太要命,不能看。
「夏侯舅爺是來問事的嗎?」武常要端著茶問著。
「想來問問武貳到底有什麼企圖!」
「企圖?」武常要愣了一下,最後起身招手,武千金晃著半白烏絲蹦跳過來,他俯下身在妻子耳旁輕聲說著,武千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頭了。
她轉過頭,拿起關刀。
「咦?娘要做什麼?」武貳還傻愣愣地問著。
武千金回頭看了一眼武常要,武常要點頭。
武千金硬著頭皮開口說:「我……要去削點媳婦兒們髮絲來綁皮筋跳。」
武貳愣住,看著那把關刀,再看著嬌小的母親轉身要走,下一秒,武千金眼前橫了另一把關刀,那是武貳的,武千金髮際都濕了,轉頭看著兒子維持著丟刀的姿勢,雙拳緊握,筋理突出,連笑都沒了。
「就不能換個材料嗎?」武貳的聲音冷著。
武千金吞了口口水,求助式的往後看著自家夫君。
武常要看著夏侯法,夏侯法愣住,納納開口:「他……他生氣了?」
「舅爺知道武家肖我的有武壹、武肆、武參,最肖我的是武久,而最似千金的,除了力大無窮的武蒔以外……就是武貳。」
「這老二像到千金,也是一身蠻力,剛出生不久,就把爹的手骨給拍裂了,這樣的孩子要是狂了、蠻了,日後都會出大問題,他小時有次與弟弟們玩鬧,不小心發了脾氣,把武肆打傷了,武肆躺了好幾個月的病榻,他怕了……」武常要雲淡風輕講著以前的事情。
「也知道錯了,之後就收了脾氣,誰來惹他、都惹不了他,直到那日大戰,看著他滿身是血帶著蔚兒回來。」
「我一直以為他是帶兵去救……」夏侯法聲音啞著。
「他只是個少年兵,哪來兵讓他帶?他什麼都好,就是別傷到他媳婦兒一分一毫就好,那是他力戰虎狼、從敵兵嘴邊搶下來的肉,你怎地以為……」武常要走到武千金身邊,拍拍武千金的肩膀,武千金轉身抱住武常要的腰,噘著嘴看著自家兒子。
「獸能跟人比?」武常要笑了。
夏侯法遮著臉往後退了幾步,武常要揉揉妻子的頭,抬頭看著武貳:「沒事,你娘開開玩笑,過來拔刀。」
武貳愣了一下,搔搔頭,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過……算了。
他走過去,輕而易舉的就把那把入了牆的關刀給拔出來。
「二郎--」夏侯蔚走來,探頭喊著。
「哎!」武貳甩了一下刀,扛上肩膀,就往夏侯蔚那邊走去。
夏侯法坐在旁,看小夫妻兩人清清淡淡的,相敬如賓,妹妹眼中含情帶意的,而武貳也始終輕言輕語,沒兇過半分。
「夏侯舅爺,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不過就是關外救了蔚蔚一次,值得嗎?」夏侯法當然希望自己妹妹幸福,但辛辛苦苦養著的妹妹就這樣被個傻大個騙走了,內心實在是悶啊。
「那夏侯舅爺不如將夏侯東風換來我武府吧。」武常要才笑著提到夏侯東風四個字,夏侯法手上的盤子已經飛了出去,直接往武常要臉上砸去,武常要被砸破了臉盆,武千金氣得破口大罵:「夏侯小兒!我武家豈能容你胡鬧放肆--」
武常要按著臉,拉住了武千金的手:「千金,算了。」
夏侯法氣到眼睛都紅了,夏侯東風在他身後按著額心一臉不忍直視。
「蔚兒對武貳而言,就如同東風兄對你而言,淺白易懂一些,那就是……」他放下手,額上紅了一塊,他低頭看著武千金那張寫滿擔心的臉。
「如同千金之於我武常要一般。」
夏侯法覺得自己不只眼睛要裂了,他覺得自己都快瞎了。
「大少爺,別自取其辱了,咱們走吧,還得回去準備認宗親的禮呢。」夏侯東風拉著他的手,夏侯法深深的吐了口氣後,也只能認了。
回程路上,夏侯東風仍在叨唸。
「大少爺真有這麼看不開嗎?」
「……許了承諾、給了婚約、換了婚書,那些真的都能反了,那那些虛的又能撐多久?」夏侯法閉著眼,難受的搖頭。
「大少爺,不過就是被毀五次婚罷了,而且我覺得那是您運氣的問題,跟姑爺一點邊都扯不上的。」夏侯東風嘆了口氣,看著夏侯法的臉色越顯難看。
「我……我就是不能接受我妹妹嫁給他一個二愣子--」夏侯法大喊著,夏侯東風搖頭,覺得自家少爺又該吃藥了,只能一拐子拐著人拖回夏侯家。
這幾日還有點忙呢,真是的。
當天晚上,易歲騎在武肆的身上,唰地一聲扯開武肆的衣服,武肆還在咋舌怎麼今兒個媳婦特別熱情,就見她手掌貼上胸膛,皺著眉。
「怎麼了?」武肆無奈笑著看著她。
「你武藝不好不是怠於修練,而是因為心口傷過,不能習武。」
武肆詫異的呀了聲:「呀,怎麼知道的?」
「今天在屋頂上曬太陽,聽見爹說,二哥打了你。」
「正確來說他只是不小心先把我推倒了,然後往我胸上踩了一腳。」只是武貳天生蠻力,那一腳就把他胸骨跟龍骨踩裂了。
她紅了眼,咬著唇。
「別呀,那都過去了,再說我還好好的呢。」他抬起手摸著她的臉,她仍是皺眉:「那為什麼你知道我來?」
武肆笑著把人拉下來,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口。
「我就是知道。」他閉上眼,勾著笑。
易歲紅了臉,小心地趴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舒服的睡了。
之後,武貳不只喝了一個月的雞雜湯。
他還喝了一個月的加料雞雜湯,易歲每天輪著變花樣在他湯裡加藥,像今天就是巴豆。
夏侯蔚在第五天就發現了,不過武貳讓她別說破。夏侯蔚只能沒耐的看著他真喝好喝滿了一個月。易歲才氣消,停止下藥。
「傻二郎。」夜裡她糗著他。
武貳揉著肚子,咧著嘴傻笑:「哎。」
傻也無妨。
他挺愛媳婦兒喊他傻二郎時,那話語裡透出的那股撒嬌勁,就算要為此作天下最傻的人,他也無妨。
傻人有傻福嘛。
就是傻,才能有媳婦兒。
「媳婦兒……」
「怎麼了?」
「再喊喊我可好?」
夏侯蔚張大眼睛看著躺在她身邊的男人。
她笑了出聲,最後伸手摸摸他的頭,低頭親吻他飽滿的額,在他的唇上,又甜又嬌的喊著。
「那你喊我聲娘子可好?」
「呵呵……」他傻笑著。
夏侯蔚輕笑,對著他開口:「真是,傻二郎。」
「娘子。」
嗯,真傻。
就連句娘子也要喊的這麼認真。
「你還是喊我媳婦兒好了。」
「呵呵、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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